20世纪70年代许多北京的拳师都受到“文革”浩劫的冲击,只有一些历史清白、家庭没问题、身心无碍的人还坚持锻炼。
有一天早晨,我到东单菜市场早点部买早点,买早点的人排着长队,我自然排在后面。忽然跑进来一位年轻人挤到前面加塞儿,不排队就要先买。排队等了老半天还没买上的人们七嘴八舌地喊着叫他去排队,他当没听见。这个年轻人有20多岁,高个头,块儿挺壮的,穿着一身军绿,正好在一位70多岁的老头前面加塞儿,老头说:“大家都排了半天队了,你也到后面排队吧!”年轻人听着大伙冲他喊早就不耐烦了,眼前这位不起眼儿的老头直接叫他去排队心里的火往上翻,耍起赖说:“老子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排队!”老头说:“你睁眼看看,排队买早点的哪位不比你岁数大呀,还充老子!跑进来就加塞儿,这也有点太不像话了!我这儿不许你加”。那年轻人抬手推搡老头两下,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你这老不死的,活腻了吧”!老头说:“你这年轻人怎么一点理都不讲啊?还伸手打人!”排队的人纷纷指责年轻人,我也跑过去看个究竟,围观者都是老年人,眼看老头被打没人敢过去拉。
,老师都是给单个说手,这叫‘艺不轻传’。学到点东西真不容易,你若得来的容易,你也就对它不珍重了。”
董师说:“虽然现在社会不同了,但是在这方面还是老规矩,不过,作为同门的老师传授东西就不应太保守了。当年,我们一帮小师兄弟练的还不算好的时候,大伙追着大师兄王万芳,问他练拳时脚下如何站牢固?气劲怎样才能上来?王万芳拿糖,不给哥几个说。后来这帮子人自己练成了,万芳反过来追着这哥几个想给说,这哥几个谁也不稀罕了,万芳很后悔。所以,对自己门里人不要太保守了。像王联铭、杨宝田和你们几人,家庭条件都不太好,真心爱武术,坚持这么多年,作为老师这辈人没有不给说的道理。”我学大枪就是在董老师家院里,一招一式,气如何蓄放、劲儿如何发出、哪块骨头发的劲儿,都是老师手把手教的,边教边讲内经外形是如何运化,不同的劲力是怎么发出来的。老师是单个教人,自己是私下练功。而后,经过一段时间锻炼再去练给老师看,练到每式子,每个劲力老师点头认可为止。我练的大枪在武林界有较高的知名度,在中国武术研究院录制《武术世界》时,我练的“三十六点大枪”和“三皇炮捶拳”被选录其中。
我们学习道家龙门派剑法的第三路“钟馗十手剑”和第四路“三宵龙须双剑”,是段庶卿师伯85岁高龄,于每周二、四、六从城里虎坊桥乘公交车到朝阳门外水碓子我们家里来传给杨宝田和我的。为民族文化遗产薪火不断,代代相传,老前辈那份真情厚义,我们永远珍重,没有前辈们的精心培养,就没有我们今天的成就!
20世纪的六七十年代社会政治动荡不安,生活正处在困难时期,一般家庭日子都不好过,收入不高,口粮定量低。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在那个时代,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老的需要照顾,小的正在上学或入托,正是压力大的时候。没有家庭的支持,练功万万也坚持不下去。
我的一条人造棉的练功灯笼裤要穿上好几年,练武费鞋袜,我只能托人买“解放鞋”穿。两口子都上班,爱人为了我能练功,承担起了全部的家务。有时候家人都睡觉了,我还去练功,甚至有时候还要找师兄弟一起切磋研究。我体会到,人若爱上了什么东西就像着了迷似的,无论在什么环境下都会苦苦的追求。几十年能坚持练下来,实属不易,以前哪有现在这么好的条件和环境啊!回忆起那段习武的岁月,感慨万千,仿佛一切都发生在昨天,历历在目。如今,前辈已去,他们把宝贵的民族文化遗产传给我们,我们这一代人都已是80岁上下的老人了,依然抱着一颗感恩的心,永远地缅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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