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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书记”(10)

资讯 2024年12月27日 08:15 13 数字货币财经评论

只不过犹豫了一秒,冷小玉就答应了,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逛街。

冷小玉和闺蜜先去做了头发,又去做了美甲,闺蜜买了衣服和鞋子,冷小玉买了包,又顺便给夏东买了条腰带。

“哟,这就开始为他花钱了?”闺蜜调笑着说。

冷小玉笑道:“什么他的我的,他的就是我的,我花他的钱给他买东西,他还感动的不得了,有什么不好?”

“这么一说,我也待赶快找一个男人了。”

“找吧找吧,快来个白马王子把你带走。”

“那可就没有陪你逛街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逛完了街,闺蜜坚决要请客,冷小玉笑着说:“今天怎么大方一回呀?”

闺蜜意有所指的说:“因为你们有喜事,就当为你们提前庆祝了,哎,要不把夏东也喊来吧。”

冷小玉以为她说喜事是自己买房的事,就说:“不让他来了,他现在忒讨厌,不让我吃这也不让我吃那,我现在都不愿意跟他出来。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们买房了?”

“啊,你们买房了,什么时候的事?”闺蜜很意外的问。

冷小玉奇怪的问:“今天呀,中午刚交的订金,你不知道我们买房?那你说我们有喜事,是什么喜事?”

闺蜜啧啧两声说:“哎呀,真羡慕你们,这边当局长,那边买房,马上又结婚,孩子也有了,事业爱情双丰收,人生无憾了呀!”

冷小玉笑了笑,说:“别拽文词,你听谁说的他要当局长?”

闺蜜说:“高文丽,你可能不认识,但你们家老夏一定认识,她是夏东的同事,跟他一个办公室的。”

冷小玉想起来了,她听韩川说过这个人,是韩川的邻居,她问:“夏东的同事你怎么会认识?”

闺蜜说:“说起来也巧,我一个初中同学从外地回来,约我吃饭,我去了,高小丽也在。我们都想不到,从毕业到现在,十几年了,同在一个城市,竟然互相不知道。”

冷小玉笑了笑说:“这很正常,进入社会后大家都忙了,联系的就少了,我初中的同学现在一个都不联系了。哎,你们是怎么聊到夏东的?”

闺蜜说:“我同学这次回来,是为了孩子上学的事,她一直在外地,孩子在老家她公爹公婆带,暑假开学就上一年级了,她想让孩子到县城来上学,但是没学区,上不了。她找高小丽就是想让她帮忙,看能不能托到关系,把孩子上学的事解决掉。”

冷小玉点点头,问:“然后呢?”

“然后就聊到你们家老夏了,高小丽说夏东马上就要当教育局长了,小孩上学的事一句话就能解决。哎,你不会也不知道他要当局长吧?”

“我怎么会不知道?”冷小玉说:“夏东才刚刚提名,离当局长还早呢,所以我就没告诉你。你跟她们说了你认识夏东吗?”

闺蜜说:“说了,好不容易认识一个当官的,我能不显摆显摆吗?”

冷小玉笑道:“你呀,就喜欢臭显摆,万一夏东没当上,到时候你脸往哪搁。”

“你咋比我还没信心呢?不允许你这么说,以后我就指望我东哥了。”

冷小玉跟她开玩笑:“干脆我跟夏东说说,让他把你收了算了,我做大你做小,咱俩轮流侍寝。”

闺蜜痴痴的笑:“就怕你家老夏经不起折腾。不过我还真要告诉你,你就要使劲折腾他,让他没精力在外面乱搞女人。”

“说什么呢?没由来的乱说。”

闺蜜一本正经的说:“我可不是乱说,男人有权就变坏,你想,全县那么多女教师,漂亮的、温柔的、贤惠的,什么样的没有?

他当了局长权力就大了,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想要调动工作的、想晋级的,还有那些学生家长,想给孩子转校的,都要他点头同意。他要是动了歪心思想搞女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更何况还有人上赶着送上门呢,哪个干部能经得起这样的考验?”

她忽然压低音量,接着说道:“听说教育局前几任局长,都在女人身上犯过错,你可待长个教训,盯紧你们家老夏。”

冷小玉说:“我才不盯他呢,夏东不是那种人。”

闺蜜说:“话别说这么满,男人变坏离不开两件事,女人和钱,如果你们家老夏不喜欢这两样,那你就放心吧。”

冷小玉无言以对,其实闺蜜提醒的有道理,教育局前几任局长出事,冷小玉多少都知道点内情,她还找最后一任办过事呢,不过当时打着领导的旗号,没给他送钱。

但就算明知道夏东找女人,她也没办法呀,她和夏东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没资格管他。

闺蜜看她不吭声,夹了一片肉放在嘴里,边嚼边说:“让我说中了吧,哪有男人不喜欢女人和钱的?所以你要抓紧盯牢,首先不能让他在纪律上犯错误,其次不能让他在道德上犯错误。”

冷小玉用手拨了一下额前垂落的头发,淡淡的说:“首先,纪律上的事是纪检委的工作,其次......唉!算了,我也不想管他,他真要跑,捆也捆不住。”

闺蜜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望着她,说道:“你就嘴硬吧你,到时有你哭的。哎,那个高小丽现在越长越漂亮了,她家里又有钱,我一提你,她就说她知道你。”

“肯定是夏东跟他们说过我呗,从我住院之后,我们的恋情就公开了。”冷小玉说。

“不是。”闺蜜微皱着眉头,沉吟着说:“我觉得她很奇怪,从知道我跟你认识之后,就有意无意的打听你们的事。”

冷小玉问:“打听什么?”

“打听你们的感情好不好啊,打听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啊,打听你的家里情况呀,反正跟你有关的,什么都打听。我现在想想,这太不正常了,你们又不认识,她打听你干嘛呢?”

闻言,冷小玉收敛了笑容,问道:“那你都是怎么回答的?”

“我当时没想这么多,她问什么就答什么了。”

“噢。”短暂的沉默,闺蜜又说:“我还想起一件事,高小丽说你们家老夏已经答应,调她到教育局了,他们的关系肯定没那么简单。”

闺蜜的话让冷小玉陷入沉思,她首先想到的是高小丽喜欢夏东,这也正常,她不担心。

她担心的是,高小丽有其它目的,联想到她跟韩川是邻居,冷小玉怕的是,是韩川在背后搞鬼。

高小丽,冷小玉默默的记住了这个名字。

这时闺蜜说:“哎,想什么呢,我可是随口说的,你别太在意。”

冷小玉微微一笑,说:“我相信我们家夏东。对了,明天你的车用不用?如果不用借我开一天。”

“行,等下吃完饭就去开呗,昨天刚充的,满电。”

第二天是周日,夏东起的很早,因为要去两个地方,他担心坐客车会耽误时间,就在昨天跟林森借了车。

其实这是林森爸的车,是一辆老款朗逸,林森来送车时说:“这车有年头了,还是手动档的,你能开好吗?”

夏东眉毛一挑,说:“看不起谁呢,我大学就拿证了,保管没问题。”

结果真有问题,夏东根本就开不走,起步就熄火,折腾了十多分钟,车还在原地。

林森笑道:“大哥,听你刚才吹牛那语气,我还以为你连战斗机也能开呢?”

夏东别扭的满头大汗,解嘲道:“谁知道这玩意这么难开。”

没办法,林森又突击培训了一下午,夏东基本才算熟练。

林森还是不放心,问:“行不行?要不换一辆吧?”

夏东问:“你家还有吗?”

林森无奈回答:“只此一辆,我爸说不到我结婚,不会让我买车。”

“那不就行了,一事不烦二主,就它吧。”

林森说:“那我就把车留下了,明天如果不行,你可别逞能。”

睡了一夜,昨天刚学的技术又忘了一半,夏东车况不熟,怕路上耽误事,所以刚过7点,他就出发了。

出发前,他给老书记发了个消息:“齐老,我现在从岐县出发,大概一个半小时后到你那。”

老书记很快回复:“路上慢点。”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走到一半,夏东突然感觉油门无力,加不上油,“咯噔噔”,竟然熄火了,好不容易打着火,还没开出两百米,又熄火了。

夏东给林森打电话,问他怎么办?林森说他先问一下,不到一分钟,他就打了过来,说道:“我爸说怠速电子阀有毛病,坏了有段时间了,他没顾上去修,不过我爸说基本不影响开,就是偶尔刹车的时候会熄火。”

“我的大兄弟啊,能不能靠点谱?什么叫偶尔,我现在不到两百米都熄火两次了,猴年马月能开到市里呀?”

林森在电话里说:“对不起,我的哥,我不知道车有这种情况,可能毛病又严重了吧,明天就开去修。”

“你是我哥,大哥,你说我今天怎么办?”

“这样吧,你把车停在路边锁好,我让人去拖回来,你坐客车去市里吧。”

夏东无语,想骂又于事无补,昨天真应该听林森的劝,换辆车,现在后悔也晚了。

他把车锁好,把给老书记带的礼物拎在手里,站在路边等车。半个多小时了,一辆去市里的客车也没有,手机上叫的顺风车,也一直没司机接单,真他娘的寸。

夏东先给老书记发个信息,告诉他可能要晚到一会,老书记回复“不急”。

可是夏东急啊,他一边朝前走一边不时的回头看。

这时一辆车从后面开过来,离夏东很远的时候就开始摁笛,夏东向路边让了让,继续往前走。

这辆车忽然在他面前停了下来,车窗摇下,冷小玉歪头笑着说:“帅哥,坐车吗?”

夏东先朝车里看了一下,然后拉开车门坐进副驾,说道:“总算碰到个活的,你去哪里?”

冷小玉看了一眼他拎着的礼物,笑着说:“我去市里呀,你又是去哪?”

夏东说:“我也去市里,借朋友的车刚才坏路上了,我都等半个小时了,还没等到车。”

冷小玉笑道:“我还以为你在徒步呢,你具体去哪?”

“等进了城,你把我随便放在哪里都行。”夏东说。

冷小玉说:“我还是直接把你送到地方吧,反正我开车方便。”

夏东想了下,说:“那你把我送到金桂花园大门口就行了。”

一路上,两人都很默契,谁也不问对方来市里干什么。夏东知道冷小玉一个人来市里,肯定不是逛街。冷小玉也知道夏东既然拎着礼物,也一定是来办事的。

各人有各人的秘密,既然对方不说,那自己也不问,最大的尊重就是看透不说透。

冷小玉本想跟夏东聊聊高小丽的事,但考虑再三,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车开到金桂花园,夏东下车,两人互道再见,冷小玉忽然说:“办完事中午一起吃饭?”

夏东说:“不了,我中午有事。”

冷小玉特意这么问,是想从侧面打探一下夏东要见的人是谁?他来见的人只有朋友、亲戚、同学、领导这几种可能。

看他拎的是一盒茶叶,包装也挺高档的,一般送给朋友和同学,不会送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走亲戚更没必要送茶叶,所以他只能是来找领导的。

他说中午有事,那就是要留下吃饭,说明他跟这位领导的私交不一般。

不会是市长,因为市长家冷小玉去过,市长郊外的别墅她也去过,会是哪个领导呢?她打算回去问问韩川,他应该知道。

“好吧,你什么时候回岐县,要乘车吗?”冷小玉又问。

夏东说:“再说吧,到时再联系。”

“拜拜。”

等冷小玉开车走远了,夏东才转身走进金桂花园,来到老书记家门口,敲响了门,开门的正是老书记,夏东喊了声:“齐老。”

“小夏,来来,进来。”

老书记看到夏东手里的茶叶,马上冷下脸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来就来,我欢迎,不要带东西。”

夏东笑道:“只是一点茶叶,是我的心意,您如要硬让我空手来,我也没脸来呀。”

老书记笑着说:“你阿姨出去买菜了,中午你在这吃饭。”

夏东点点头,说:“每次来都麻烦你们,我都不好意思了。”

老书记摆摆手,说:“你到我这来,也就吃个家常便饭,想吃好的,没有。”

“家常便饭就挺好,我喜欢吃。”夏东说。

略一沉默,老书记说:“听说你要晋升了?”

夏东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说:“是的,齐老您虽不在岐县,但岐县的事你一清二楚,田书记刚刚提名我,去教育局作局长。”

老书记一挥手:“也就你的事我在关注,别人的事告诉我我也不想听。”顿了下,他又说:“你今天是为这件事来的吧?”

“是的,什么都瞒不住您,我就是心里很困惑,不知道该不该去当这个局长,想让您给我解解惑。”

老书记缓缓点了点头,说:“你有能力,做事也很老道,也是机关的老人了,田志飞既然提名你当局长,说明他也看到了你的能力。”

夏东说:“齐老,您是不是现在不信任我了?我想听实话,不想听这些表面夸奖的虚话。”

老书记淡淡的说:“我就是考验考验你,看你有没有被这突如而来的官位,砸昏了头脑。”

“放心吧齐老,虽然这两年你不在,但我一直谨记你当年的教诲,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没蠢到自认为是最聪明的。”

老书记盯着夏东看,思考了好一会,才说:“田志飞这个人我也了解了一些,他在岐县做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他还是为岐县的发展做出了一定贡献的,但是外面有传言,他跟岐县的商人勾连很深,这个未经证实,我个人不好猜测,但他现在忽然提名你当教育局长,你跟我说实话,你和他有没有利益交换?”

老书记的潜台词是,你夏东有没有为了当官,给田书记送礼?

夏东否认了,因为他本来就没送礼,然后他问:“齐老,难道我靠正常的晋升,当不了一个正科的局长吗?以我的能力只能靠送礼?”

老书记说:“不是你的能力不够,是你的级别不够,你只是一个副科,在县委县政府,比你更合适的大有人在,凭什么是你?所有人都知道自从我走后,你一直被边缘化,现在突然受重用,这不正常。”

老书记洞察了一切,他是深知官场门道的。

在机关中,能力当然重要,没有能力一切都免谈,纵观那些落马的贪官,每一个都是能力超群。

因为刷掉了绝大多数平庸的人,能在独木桥上,千军万马杀过来的,个个都有能力。

但是能力在官场中不是最重要的,关系往往比能力重要,钱,有时候比关系还重要。

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夏东既然来找老书记,就没想着再瞒他,于是他点了点头,说:“是的,我替田书记解决了一个麻烦,作为回报,他提名我当教育局长。”

刚说完,他马上又补充道:“但是齐老您放心,我做的事绝对不违法。”

老书记好像看进了他的心里,笑了笑说:“你不用告诉我这些,机关的工作是复杂的,有时候用一些灰色手段,我是支持的。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被人抓住把柄,最后引咎辞职。

“但是我不后悔,你记住,做人要干净,要有同情心和怜悯心,要守住底线,做到了这些,你就什么也不怕,你就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后悔。”

夏东郑重的点点头,说:“你放心齐老,我心里有数,我不会做对不起的事,也不会给你丢脸的。”

老书记微笑着说:“这一点我是相信的,你正直、有正义感,现在的干部就需要这种品质。”

看到老书记的杯子里没水了,夏东起身给他加了水,问道:“齐老,你觉我能力方面还有哪里需要提升的?”

“你对自己没信心吗?不相信自己的能力?”老书记问。

夏东说:“有信心,但不多,我一直在县委办工作,虽然以前做过您的核心联络员,但毕竟没负责过具体事务,我担心自己会做错事。”

老书记喝了一口水,说:“没有人天生会当官,你要多看多听多想,沉下身段,把自己放到基层中去,你就能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还有就是,在做决定之前要慎重,因为你只要稍一疏忽,底下的人就要遭殃,你就要挨骂。但是一旦考虑清楚,下决定要果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我都记下了。”夏东虚心的说。

老书记接着说:“一个局级机关对一把手的要求,方方面面的多着呢,慢慢学吧,有些东西不到你真正坐到那个位子上,是学不会的。”

夏东浅笑着说:“岐县的教育局是个烂摊子,我已经做好了挑战一切的准备。”

“嗯。”老书记认同的说:“如果前面几任局长,都能够不忘初心,坚守岗位,教育局的班子就不会烂到这种程度。”

他最后又告诫夏东,不要参与到官场斗争中去,不要做别人手上的牌,要做一个只干实事的党员干部。

吃完了午饭,夏东告辞出来,叫了顺风车,目的地是抚城监狱。

虽然林森说不用给他朋友带东西,但夏东还是买了一条软中华揣在怀里,礼多人不怪,毕竟是请别人帮忙,带条烟给他,林森的面子上也好看些。

现在一点半,抚城监狱离市里大概30公里,两点半之前能到,时间刚刚好。

坐在车上,夏东才想起冷小玉来,她到现在没联系自己,应该还没回去。

夏东想,冷小玉如果好好的,能跟自己一条心,还真是个不错的搭档。

到了抚城监狱,夏东给林森朋友打了电话,他姓孙,林森说喊他孙教导就行了。

电话接通后,夏东自报了家门,特意说明,我给你带了一条烟。

孙教导很客气,亲自出来把夏东带进去的,夏东给他的烟,他也只是象征性的客气了一下,就收了起来。

他问:“林森说你想见张友龄,有些当年的事想问他?”

见夏东没接话,孙教导又笑着解释说:“张友龄就是你们口中的军师,我们这不兴喊外号,都要喊名字。”

夏东笑道:“孙教导,不怕你笑话,我找他是想问冷小玉的事,因为陈瞎子不在了,这些事别人都不知道,只有他可能知道。”

孙教导点点头,说:“行,你去问吧,对了,冷小玉刚刚也才来过。”

闻言,夏东先是一愣, 然后问:“她经常来吗?”

“一年两三次吧,每次来都给张友龄留钱,也算不错了,张友龄无儿无女,除了她,没有人探视。”

夏东说:“毕竟是她爹以前的旧部,论辈分是她长辈,来探视也是应该的。”

孙教导笑了笑,把夏东带到了三楼的单独会见室,说:“正常探视时间是半个小时,你可以稍微长一些,但也不能超太久。”

夏东陪着笑说:“多谢,回头到岐县,我请你和林森吃饭。”

“我跟林森是哥们,不用客气。你先在这等着,我让人把张友龄带来。”孙教导说完就走了。

张友龄看起来五十来岁,苍白,头发也白了,有点虚胖。管教带着他坐在夏东对面,解开了他的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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