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夜晚,蝉鸣声此起彼伏,月光洒在村头的小路上,给这个平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感。李家的院子里,一盏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洒了出来,打破了夜的寂静。
李大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感觉浑身燥热,就像有一团火在体内燃烧。他坐起身来,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心里暗自嘀咕:"这是咋回事?平常睡觉也没这么热啊。"
他走到窗前,想透透气。忽然,他注意到隔壁嫂子房间的灯还亮着。李大海愣了一下,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这么晚了,嫂子咋还没睡?"
李大海回想起晚上嫂子给他端来的那碗汤。嫂子笑盈盈地说:"大海啊,这是我特意给你熬的大补汤,你喝了身体好,对找对象也有帮助。"当时他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架不住嫂子的热情,就喝了下去。
现在想来,那碗汤喝下去后,他就觉得身上越来越热。李大海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嫂子...
就在这时,隔壁房间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李大海屏住呼吸,仔细听着。他听到嫂子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是椅子挪动的声音。
李大海的心跳加快了。他想起前段时间村里人的闲言碎语,说他嫂子王兰花年纪轻轻就守寡,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还有人说看到她经常往镇上跑,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李大海摇了摇头,试图赶走这些杂念。他暗自责备自己:"大海啊大海,你在想啥呢?嫂子对你那么好,你咋能有这种想法?"
可是,那股燥热越来越强烈,李大海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了。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嫂子房间门口。
门缝里透出一丝光亮,李大海屏住呼吸,慢慢地把眼睛凑了过去。
通过门缝,他看到嫂子王兰花坐在桌前,正在低头写着什么。桌上放着一堆账本和票据,还有几张银行卡。李大海这才想起来,嫂子最近接手了村里的小卖部生意,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李大海长舒一口气,心里既感到一丝失落,又有些庆幸。他正准备转身回去,突然听到嫂子低声啜泣起来。
"大海他哥,你咋这么早就走了呢?留下我和孩子,日子过得多艰难啊..."王兰花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喃喃自语。
听到这话,李大海心里一揪。他这才意识到,嫂子表面上坚强,实际上内心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不由得回想起哥哥去世那天的情景。
那是三年前的夏天,李大海刚从城里打工回来。他哥李大山是村里有名的能人,不仅种地一把好手,还会修理各种农机。那天,村里老刘家的拖拉机坏了,李大山去帮忙修。谁知道天公不作美,一场暴雨突如其来。李大山在赶回家的路上,不慎被一道闪电击中,当场去世。
李大海记得,当时嫂子抱着刚满周岁的儿子,跪在哥哥的遗体旁痛哭。全村人都来吊唁,都说李大山走得太早了,留下妻儿怎么办啊。
从那以后,王兰花就独自扛起了家庭的重担。她不仅要照顾年幼的儿子,还要打理家里的田地。村里人都佩服她的坚强,但背地里也有人说闲话,觉得一个寡妇带着孩子不像话。
李大海叹了口气,轻轻地敲了敲门。"嫂子,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啊?"
门开了,王兰花有些惊讶地看着李大海:"大海,你咋还没睡?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了?"
李大海摇摇头:"没有,是我睡不着,起来喝水。嫂子,你也早点休息吧,别太累着自己。"
王兰花勉强笑了笑:"没事,我再整理一下账目就睡。你快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干活呢。"
李大海点点头,转身要走,又停住了脚步:"嫂子,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我虽然比不上我哥,但能帮的一定帮。"
王兰花眼圈一红,强忍着没掉下泪来:"谢谢你,大海。你哥走了,就剩下你是我们娘俩的依靠了。"
李大海心里一酸,突然有种冲动想抱住嫂子。但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己,只是轻轻拍了拍嫂子的肩膀:"嫂子,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们的。"
王兰花点点头,目送李大海回到自己房间。她关上门,靠在门上长长地叹了口气。她看着桌上的账本,又看了看墙上李大山的遗照,喃喃自语:"大山,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家里的事情打理好,把儿子抚养成人的。"
第二天一大早,李大海起床后就去地里干活。他一边干活一边想着昨晚的事,心里五味杂陈。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多帮衬嫂子,不能让她一个人太辛苦。
正干着活,村长老李急匆匆地跑过来:"大海,不好了!你嫂子晕倒了!"
李大海一听,扔下手里的农具就往家跑。到家一看,王兰花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村里的赤脚医生正在给她把脉。
"大夫,我嫂子这是咋了?"李大海急切地问道。
赤脚医生摇摇头:"没什么大碍,就是劳累过度,再加上营养跟不上。好好休息几天就行了。"
李大海这才松了口气。他看着躺在床上的嫂子,心里一阵愧疚。他想起昨晚嫂子熬夜算账的情景,懊悔自己没有早点察觉到嫂子的辛苦。
"大海啊,"村长拍了拍李大海的肩膀,"你嫂子一个人带孩子,又要打理家里的事,实在是太辛苦了。你得多帮衬着点。"
李大海重重地点头:"村长,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嫂子和侄子的。"
这一晕倒,让全村人都知道了王兰花的不容易。邻居们纷纷来看望,带来鸡蛋、肉菜等补品。李大海更是寸步不离地照顾嫂子,白天干完活就赶紧回家帮忙。
王兰花很快就康复了,看到大家对自己的关心,心里暖暖的。她特别感动李大海的照顾,觉得这个小叔子比自己的亲弟弟还要贴心。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李大海慢慢接手了家里的很多事务,王兰花的担子轻了不少。两人朝夕相处,渐渐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情。
然而,好景不长。村里开始有人议论纷纷,说李大海和嫂子走得太近了,有违孝道。有人甚至说他们早就勾搭上了,李大海的哥哥死得蹊跷,没准就是他们俩搞的鬼。
这些流言蜚语很快传到了李大海和王兰花耳中。两人都感到很委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一天晚上,李大海坐在院子里抽烟,王兰花走过来坐在他身边。
"大海,"王兰花轻声说,"你听到村里人的话了吗?"
李大海点点头,神情凝重:"嫂子,你别往心里去。他们不了解咱们,瞎说的。"
王兰花叹了口气:"可是,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你还年轻,应该成家立业。我...我在拖累你啊。"
李大海猛地转过头,直视王兰花的眼睛:"嫂子,你别这么说。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答应过哥哥要照顾好你们娘俩,就一定会做到。"
王兰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大海的发小张强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大海,不好了!村长要召开村民大会,说是要讨论你和嫂子的事!"
李大海和王兰花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
第二天一大早,全村人都聚集在村委会大院。村长老李站在台上,脸色严肃:"今天召集大家来,是要讨论一件关系到我们村风村貌的大事。"
台下议论纷纷,有人大声说:"还用说吗?还不是为了李大海和他嫂子的事!"
老李举手示意大家安静:"李大海、王兰花,你们两个上来说说情况。"
李大海和王兰花走上台,面对着村民们的目光,感到无比压力。
李大海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各位叔伯婶娘,我知道最近村里有很多关于我和嫂子的传言。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和嫂子清清白白,绝无半点逾矩之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履行对我哥的承诺,照顾好嫂子和侄子。"
王兰花接着说:"是啊,大家都知道我们家的情况。要不是大海帮忙,我一个人真的撑不下去。我知道大家是好意,但请不要误会我们。"
台下又是一阵嘈杂。有人信了,有人还在质疑。
这时,一直沉默的村支书老张站了出来:"我觉得吧,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立场要坚定,态度要明确。大海,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李大海愣了一下,随即坚定地说:"叔叔婶婶们,我李大海在这里表个态。从今以后,我会搬出去住,不再和嫂子住在一起。但我还是会尽我所能,照顾好嫂子和侄子。这样大家看行吗?"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点头,有人摇头。
这时,人群后面传来一个声音:"且慢!"
大家回头一看,是村里德高望重的张老太。她拄着拐杖,慢慢走到前面。
"我看啊,这事不能就这么定了。"张老太说,"大海是个好孩子,嫂子也是个好媳妇。他们要是分开了,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再说了,你们想过没有,要是大海真的对嫂子有非分之想,何必等到现在?"
这番话让大家都愣住了。确实,如果李大海和王兰花真有什么,早就该发生了,何必等到现在?
张老太接着说:"我倒是有个主意。既然大家都担心他们住在一起不像话,不如这样。让大海和嫂子成亲,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这样既照顾了孩子,又给了两个年轻人一个新的开始。你们觉得呢?"
这个提议一出,全场哗然。有人赞同,有人反对,争论不休。
李大海和王兰花都惊呆了。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复杂的情绪。
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爸爸!"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王兰花的儿子小山正跌跌撞撞地向李大海跑来。李大海下意识地蹲下身,张开双臂接住了小山。
小山搂着李大海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爸爸,我饿了,我们回家吃饭吧。"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看着李大海温柔地抱着小山,又看了看一旁含泪的王兰花,心中的成见似乎慢慢消融。
村长清了清嗓子,说道:"这样吧,我们再给大海和兰花一些时间考虑。不管他们最后做什么决定,我们村里人都应该支持。毕竟,家和万事兴啊。"
人群渐渐散去,只留下李大海和王兰花站在原地,看着夕阳西下。小山在他们之间来回奔跑,笑声清脆。
李大海轻声说:"嫂子,你觉得...我们..."
王兰花抬头看着他,眼中泛着泪光:"大海,你真的愿意吗?"
李大海握住王兰花的手:"我愿意。其实...我早就...只是一直不敢说。"
王兰花靠在李大海肩上,轻声说:"我也是。"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照亮了这个重新组合的小家庭。村口的老槐树下,张老太看着这一幕,满意地点点头。她知道,这个决定或许会引起一些议论,但终究是个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