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卧室,刘瑶睁开眼睛,看了看床头的闹钟,轻轻叹了口气。今天是她52岁的生日,也是她一年一度的体检日。她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丈夫刘杰。
"老婆,起这么早啊?"刘杰翻了个身,睡眼惺忪地问道。
刘瑶笑着说:"今天要去体检,你忘了?"她边说边穿衣服,"你再睡会儿吧,我自己去就行。"
刘杰坐起身来,"要不我陪你去吧?"
刘瑶摆摆手,"不用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今天不是还要照看超市吗?"
刘杰点点头,"那你注意安全,检查完给我打电话。"
刘瑶应了一声,走出卧室,轻轻带上门。她看了看女儿刘婷的房间,门还紧闭着。刘婷刚大学毕业,正在找工作,昨晚熬夜改简历,估计还在睡。刘瑶摇摇头,心里暗想:"年轻人啊,就是不懂得养生。"
来到医院,刘瑶熟门熟路地完成了各项检查。正当她准备离开时,护士叫住了她:"王女士,医生想跟您单独谈谈。"
刘瑶心里一紧,跟着护士走进诊室。医生神色凝重,"王女士,很遗憾地通知您,您的检查结果显示......"
"癌症晚期"四个字如同晴天霹雳,刘瑶只觉得天旋地转。她机械地听完医生的建议,脑海中却一片空白。
走出医院,阳光依旧明媚,街上行人如织。刘瑶站在台阶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思绪万千。她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拨通刘杰的电话。
回家的路上,刘瑶决定暂时不告诉家人这个消息。她需要时间消化这个事实,更需要时间考虑如何面对未来。她看着街边熟悉的店铺、公园里嬉戏的孩子,突然意识到生活中有太多她视若平常的美好。
"妈,你回来啦?"刘婷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庆祝你生日。"
刘瑶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谢谢女儿。"她深吸一口气,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都要好好珍惜眼前的幸福时光。
一周过去了,刘瑶终于下定决心告诉家人真相。晚饭后,她深吸一口气,看着丈夫刘杰和女儿刘婷,轻声说道:"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们。"
刘杰放下报纸,刘婷也停下了刷手机的动作。刘瑶缓缓道出了诊断结果,房间里瞬间安静得可怕。
"老婆,你一定是听错了!"刘杰猛地站起来,声音颤抖,"我们再去医院查一遍,一定是搞错了!"
刘婷扑到母亲怀里,泪如雨下:"妈,不会的,不会的......"
刘瑶轻抚着女儿的后背,平静地说:"我没听错,也不是医院搞错了。但是,我决定不接受治疗。"
"什么?"刘杰和刘婷异口同声地惊呼。
刘瑶解释道:"我想用剩下的时间好好活着,而不是躺在病床上受罪。大病治不好,何必浪费钱财,留着给你们用吧。"
刘杰急得直跺脚:"你在说什么胡话!钱算什么,你的命才最重要啊!"
刘婷哭着恳求:"妈,求你了,接受治疗吧。我们不能没有你。"
然而,刘瑶的态度异常坚决。她轻轻推开刘婷,站起身来:"我已经想清楚了。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最后的心愿。希望你们能尊重我。"
接下来的日子里,刘瑶仿佛变了一个人。她开始频繁地出门,和老姐妹们逛街、打牌,有时甚至通宵达旦。
"老王,你最近怎么这么有精神?"刘瑶的牌友李阿姨笑着问道。
刘瑶爽朗地笑了:"人生苦短,当然要及时行乐啊!"她又出了一张牌,"碰!"
刘杰和刘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天晚上,刘杰试图劝说妻子:"老婆,你能不能考虑......"
刘瑶打断了他的话:"老公,让我开心地走,好吗?"
刘杰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能默默转身离开。
然而,欢笑背后是无人知晓的痛苦。每当夜深人静,刘瑶总会独自在阳台上抹泪。她望着远处的星空,喃喃自语:"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
有一天,刘婷推门进来,恰好看到母亲在抹眼泪。她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妈,你是不是很痛苦?"
刘瑶急忙擦干眼泪,挤出一丝微笑:"没有啊,可能是风太大了。"
刘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轻轻关上了门。
随着时间推移,刘瑶的身体状况逐渐恶化。她开始频繁地感到疼痛,有时甚至难以入睡。但她依旧坚持每天出门,仿佛这样就能否认病魔的存在。
一天早上,刘瑶正准备出门时,突然一阵剧痛袭来。她扶着墙壁,冷汗直冒。
"妈!"刘婷急忙扶住她,"我们去医院吧,求你了!"
刘瑶摇摇头,强撑着站直身体:"没事,可能只是昨晚没睡好。"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刘杰和刘婷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他们试图寻求亲友的帮助,但刘瑶的态度让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爸,我们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刘婷哭着问道。
刘杰紧紧抱住女儿,声音哽咽:"我们能做的,就是尊重你妈妈的选择,陪伴她走完最后的路......"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刘瑶如往常一样和朋友们在小区活动室打牌。突然,她感到一阵眩晕,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倒去。
"老王!老王!"牌友们惊慌失措地喊道。
当刘瑶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周围是焦急的丈夫刘杰和女儿刘婷。
"妈,你终于醒了!"刘婷握着母亲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
刘杰拉着妻子的另一只手,声音哽咽:"老婆,你吓死我们了。"
这时,医生走了进来,神色凝重地说:"王女士,如果再不接受治疗,恐怕......"
刘瑶轻轻摇头,虚弱地说:"谢谢医生,但我的决定不会改变。"
刘杰急切地恳求:"老婆,求你了,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我们一个机会。"
刘婷也哭着说:"妈,我们不能没有你啊!"
刘瑶看着家人痛苦的表情,心里也很难过。但她还是轻声说:"我已经想清楚了。与其痛苦地多活几个月,不如快乐地走完最后一程。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对生命的尊重。"
出院后,刘瑶的生活节奏慢了下来。她开始在家里整理遗物,写下遗嘱。一天,她把珍藏多年的首饰盒拿出来,轻轻擦拭着。
"婷婷,过来。"刘瑶招呼女儿。
刘婷走过来,看着母亲小心翼翼地打开首饰盒,里面是一条精致的珍珠项链。
"这是奶奶留给我的,现在我想传给你。"刘瑶说着,将项链戴在女儿脖子上。
刘婷摸着项链,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妈......"
刘瑶抱住女儿,轻声说:"要坚强,照顾好自己和爸爸。"
一个月后,刘瑶的病情急转直下。她躺在床上,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刘杰和刘婷日夜守候在旁,心如刀绞。
"老公,"刘瑶虚弱地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刘杰紧紧握住妻子的手:"别说这些,你要坚强。"
刘瑶转向刘婷,艰难地说:"女儿,妈妈很幸福,因为有你们。"
刘婷哭着说:"妈,我们也很幸福,因为有你。"
最终,52岁的刘瑶在家人的陪伴下安详离世。她的故事在当地引起了广泛讨论,有人理解她的选择,有人批评她的自私。但对于刘杰和刘婷来说,尽管心中充满遗憾和不舍,他们还是选择了尊重妻子、母亲的最后心愿。
葬礼那天,阳光明媚。刘杰和刘婷站在墓前,轻轻放下一束百合花。
"妈,"刘婷低声说,"我们会好好生活的,就像你希望的那样。"
刘杰搂着女儿的肩膀,看着妻子的照片,喃喃道:"老婆,安息吧。我们会坚强地走下去。"
微风轻拂,仿佛是刘瑶在天国的回应。生命虽然短暂,但爱永远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