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高宝宝
上次说到，母亲拒绝了爹爹给外婆买新宅子的打算，同时提出另外3个条件：一是送舅舅留洋，二是如果生了女孩，将来要跟娘屋里的大姑娘、二姑娘一样上教会学校和大学，三是嫁妆也要跟她们一样。
爹爹一一答应。
不久之后，母亲再次怀孕，这让娘欣喜万分，而母亲的心里却五味杂陈。
母亲虽然早就明白，自己上学的事情是不可能的了，但刚刚生下哥哥不久，这么快又怀孕，却是她没预料到的。
“又不能好好看书和写字了！”母亲因此感到懊恼和沮丧。
同样感到懊恼和沮丧的，还有二娘。
她懊恼，是因为先前她嚷嚷着自己怀的是小少爷，结果却没能生出小少爷。而一直默不作声的母亲，却给爹爹生了儿子。
而生了儿子的母亲，现在居然又怀孕了。
她沮丧，是因为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她怕，万一母亲再生个儿子，爹爹一高兴把母亲扶了正，不就压自己一头了吗？
懊恼和沮丧，让气急败坏的二娘常常莫名其妙地发脾气、砸东西、打骂下人。
有一次，她的一条绣花裙子被一个小丫头洗坏了。二娘先是把小丫头打了一顿，又罚她在院子里顶着大日头跪了一中午。最后还是不解气，硬是要把那个眼睛哭得桃子似的小丫头赶出去。
后来还是娘出面，给了那个小丫头一笔钱，让她哥哥来把她领回家去了。
小丫头的遭遇，母亲都看在眼里。母亲很同情她，但又无能为力。因此，有一次跟刘妈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竟然难过得掉下了眼泪。
“唉！都是命啊……穷人家的孩子，还能怎么样呢？遇到心善宽容的主子……自己再机灵点儿，还能活得像个人。遇到狠心的主子，命都不保啊……”
后来，她们不知怎么又从丫头聊到了“姨太太”。
刘妈告诉母亲，她一个远房的亲戚，是在另外一个大户人家负责伺候大太太的。那个大太太就是一个狠心的主儿，硬是把一个她看不上的姨太太，绑在桌子腿上，活活打死了，那家的老爷也是敢怒不敢言。最后，只是给了那个姨太太家人一笔钱，这件事就这么了了。
“三太太是好命的，碰上了心善的大太太，老爷也是个好老爷，做事又都是跟太太有商有量的……”
或许也看出了母亲的闷闷不乐，有一天吃完晚饭，娘瞅准机会把爹爹请到了自己屋里。
娘让奶妈把哥哥抱了出来，两个多月的哥哥已经会笑了，不停地伸出莲藕似的手臂，在爹爹面前挥舞着，惹得爹爹不时地哈哈大笑。
见爹爹高兴，一旁的娘也欣喜不已。
爹爹逗弄哥哥玩了一会，正准备离开去二娘屋里，身后的娘轻声说：“老爷，请留步！”
“哦？太太有事？”爹爹听了，转过身来，问。
娘请爹爹坐了下来，然后端起茶壶，给爹爹斟了杯茶，小心翼翼地说：“老爷，有句话我装在心里几天了，说出来老爷别不高兴。”
“太太请讲吧！”爹爹喝了口茶，说。
“老爷哪天没有应酬，也带三太太出去散散心吧！别累着就行……我是怕她在家里憋闷得慌，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太太提醒得对……提醒得对……”爹爹点着头，接着又跟娘聊了一会儿家里的事，便离开了。
第二天下午，爹爹早早就回来了。然后吩咐老宋去通知母亲换衣服，他要带母亲去看电影。
那天，母亲是跟爹爹一起坐着小汽车离开的。那是16岁的母亲第一次坐小汽车。那场电影，也是母亲平生看的第一场电影。
母亲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有一次，她竟然跟刘妈聊起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母亲一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一边问刘妈：“不知道这次会是个姑娘还是个小少爷呢？”
“三太太自己希望是什么？”刘妈问。
母亲想了想说：“我希望是个姑娘，这样就可以留在自己屋里……”
可过了一会儿，母亲又说：“其实再生个小少爷也行，如果老爷能让我把他留在我屋里……刘妈，你觉得到时候老爷和太太会同意吗？”
刘妈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哎呀我差点忘了，大太太给的燕窝早就炖好了，我去给三太太端来……”
说完，刘妈就急匆匆地出了屋子，往后边厨房走去，留下了意犹未尽的母亲。
爹爹的体贴和呵护，娘的事无巨细的照顾，自己对肚子里的孩子的憧憬，让母亲的心情变得轻松不少，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一些。
然而，母亲的笑容却惹得另一个人不高兴起来，她就是二娘。
这天早上，母亲屋里的小丫头去后边给母亲打洗脸水，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把洗脸盆里的水泼了一地。后来小丫头又重新去打了一盆，因此母亲洗完脸去给娘请安时，就迟了一些。
之前每天给娘请安，母亲一向都比二娘早到，而那天母亲走到娘屋门口的时候，二娘已经给娘请完安，从娘屋里走了出来。
看见母亲，二娘眉毛一挑，故意大声说：“哟……三太太一天比一天起得晚了……莫非这是又怀了小少爷？不要太得意，不然到时候万一生的不是小少爷，不好收场！”
二娘的话，让母亲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后来还是身后的刘妈上前拉了一把，母亲才回过神来。
这天吃完早饭，母亲刚回到自己屋里，老宋就跟了进来。
原来，是舅舅来了，想见母亲。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15岁写小说，
38岁考上香港中文大学研究生院，有20年的中文教育经验。
她一手把女儿培养成香港大学一级荣誉学士、
世界排名第一的伦敦大学教育学院教育硕士。
毕业仅一年，小姑娘的年薪已达50万。
宝宝姐的亲子教育文章，温暖而有力量，
助你在育儿的路上豁然开朗，少走弯路。
微信公众号：遇见宝宝姐（ID:gaobaobao-522）。
